“那姑娘得了白狼青眼，自是不同，”

“那個被狼養大的狼孩，你們看清了沒有？！”

“看到了，不過講真的，除了不會說話，有點像狼的行動舉止以外，他與咱們也沒什麽不一樣……”

“當然一樣了，又不是三頭六臂的，”

“……”

村民們三三兩兩的走了。

裏正對著淩霜道：“秋天一涼，青草一枯，那圍場，便會有帝王之駕前來行獵，朝中若不出大事，基本上每年都有秋獵，最近你們要上山的話註意一些，雖然陛下行獵與咱們沒什麽關系，但是因為來的人太多，很多深山的動物被驚動，可能會跑到淺山來，要多註意安全，到了冬天，能住下山來是最好的，修個屋子也好。”

淩霜吃了一驚，道：“圍場離這很近？！”

“是的，”裏正道：“因為靠近圍場，怕獵物被打盡了，春天的時候，所有的獵戶都是禁獵的，這十裏八村都窮，也就獵戶的日子稍好過些，以往白狼在淺山上捕獵倒沒什麽，以後來了村子裏，春天就盡量別大獵。”

“多謝提醒，我知道了。”淩霜道。

裏正笑道：“不過也沒什麽大事，秋獵頂多禁的多一些，但與咱們不相幹。只管安心便是。”

淩霜轉了身，拎了一個罐子出來遞給他，道：“裏正帶回家去吃吧……”

裏正眼睛一亮，搓了搓手，道：“這多不好意思。”

“以後的事還需要裏正多多提點一二呢，收著吧，不值錢的，都是自己做的……”淩霜笑了笑道。

裏正這才接了過來，美滋滋的走了。

淩霜回了屋，崔爺爺眼神覆雜的看著村民們的背影道：“這麽多年了，第一次見他們這麽好說話……”

崔奶奶也有點感慨，對淩霜道：“不是說到冬天皮子價更好些嗎，為何現在就賣呢，給獵戶們一成利，也太虧了……”

“奶奶有所不知，”淩霜道：“一來，我們不懂行，自己去賣，只怕還賣不出他們賣出的一半的價，容易被人坑，而獵戶們長年販賣野物和皮子，多少知道行情，交到他們手裏，價錢上肯定給我們自己去賣的好，而且我們也不紮眼。二來，這些獵戶在我們身上吃了虧，張獵戶更是手廢了，他現在是不敢怨恨，但是以後失去了勞動能力，必是懷恨在心，我們在此立足，就需要拋舍些誘餌，他們才會好相處，村民們也是如此……”

崔奶奶沈默了一下，“無利不起早，這話是沒錯，有了好處，人都變和善了。”

“分些甜頭無妨，這也是為了保護狼孩和白狼，我們不可能與整個村子對著幹，萬一以後他們對白狼使壞，得不償失，”淩霜道：“先賣一些皮子，不然沒錢修房子，等到了冬天，將其它的皮子再給賣掉存些錢財。”

崔爺爺道：“姑娘要下來住嗎？！”

“嗯，總得有個落腳的地方，”淩霜道，“別叫姑娘了，叫我淩霜就好。”

崔奶奶笑應道：“住下來也好，冬日裏深山的野獸要進出淺山了，不安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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